Publisher 发表于 2020-8-8 00:15:13

异唐新月

上海某家孤儿院门口。
    “苏晚,要走了吗?”
    “是呀,院长,出来都一天了,再不回研究室,我怕所长会追杀到这里,呵呵~~”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孩笑着说。
    “好吧,那你下次可要快点回来,别隔个几月半年才想起这里,尤其是这群孩子,没你在,我可治不住他们。”老院长依依不舍的说,一群可爱的小孩更是围在苏晚的身边唧唧喳喳,用泫然欲泣的大眼睛表达对她的留恋之情。
    “放心吧,院长,孤儿院永远是我的家,只要我抽得出时间,我一定常常过来。”苏晚弯下腰,捏捏孩子红嫩的双颊温柔的笑道,“还有你们,一定要乖乖听院长伯伯的话哦,姐姐下次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东西和好玩的玩具,知道不?”
    “知道了,苏姐姐,我们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说。
    “嗯,真乖,那我走了,院长,拜拜~~~”
    苏晚刚想离开,马路对面传来一声呼唤:“苏姐姐,等等我~~~”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从远处快速跑来,小脸喘得通红,手里还捧着一扎花,看来是刚刚采下来的新鲜野花,正准备给她敬爱的苏姐姐送来。
    就在此时,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滴滴’声,一架卡车刹不住车正高速的向这边驶来,而小女孩仿佛吓呆了,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卡车飞速直下,眼看就要撞上她了。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苏晚猛然冲上去推开了小女孩,而庞大的卡车则无情的碾过了苏晚的身躯。
    看到小女孩平安脱险,苏晚欣慰的合上了双睛,嘴角露出一抹绝美的笑颜。恍惚间,她仿佛看到自己的身体慢慢飘起,飘过那群哭泣的孩子,飘过白发苍苍悲伤欲绝的老院长,飘过惊慌失措围拢过来的人群,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原来死亡,也并不那么可怕……”
    出生(上)
    这是一个宁静美丽的山谷,苍翠的绿树环绕,明亮的月光清爽地照耀着林子,天空上甚至能看到一片片柔和的云彩,点点银光透过树叶洒落下来。地上的青草嫩绿如油,中间偶而夹杂着一点纯白,淡粉,鹅黄的花朵儿,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珍珠般绚烂的光芒。山谷正中央,是一座占地近乎千亩的巨大城堡,庭院深深,气势恢宏,一派庄严肃穆的景象。
    “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匹骏马以极快的速度向山谷入口驶来。
    ‘唰唰’,八条人影从谷口隐蔽之处跃出,一个领头的虬髯大汉拔出钢刀,喝道:“站住,傲龙山庄也敢乱闯,给我下马!”
    明亮的大刀晃过一片白茫茫的亮光,把马匹惊得直立而起,几乎将马背上的黑衣人摔落在地。
    “我乃天组第十七小队人员,有急事禀报主人,请让我入谷。”黑衣人急促的喘息着,艰难的掏出一块腰牌,紧接着一口鲜血猛得吐出来。
    领头的虬髯大汉脸色一变,这才注意到黑衣人衣衫褴褛,一道深刻的刀痕从左肩一直划过右腰,几乎将黑衣人截成两半,鲜血还不断的从草草包扎过的伤口处渗出,如此沉重的伤势,居然还能坚持到现在,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大汉检验腰牌无误后,立刻伸手抵住黑衣人的后背,一股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黑衣人的体内,黑衣人身躯一震,精神明显好了不少。
    “谢!”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收好腰牌,急急冲入谷内。
    我是分割线
    傲龙山庄。
    龙轩。
    一名身着青衣三旬左右的青年男子躬身立在门外。“主人,天组十七小队有消息回报!”
    门内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传!”
    -
    “主人,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主人……交待的任务……”黑衣人直挺挺的跪伏在地上,严重的伤势使他的语调断断续续。
    青衣人皱了皱眉,一抬手,一道浑厚的真气渡入黑衣人的身体,使他的精气恢复了不少。
    “说!”门内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淡漠无情。
    “属下等十八人追踪‘风刀’凌封,在接近时邺城时总算将其擒住,但回程途中被慈航静斋的当代斋主天碧瑶所阻,属下等不是对手,力战之下,除属下外十七人全部战死,天斋主还让属下带话给主人,说凌封与她静斋有莫大的关系,无论谁想找凌封的麻烦静斋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属下无能,只能任其带凌封离去,请主人降罪……”一口气说完,黑衣人再也坚持不住,鲜血狂喷,倒在地上。
    青衣人上前一探鼻子,黯然收手道:“主人,他已经死了。”
    门‘吱’的一声打开,一名俊酷绝伦的高大男子走了出来,他就是傲龙山庄庄主林雨玄。他就像上天的宠儿,结实紧致的躯体,锐利如鹰的眼神,目光如钩,仿佛不单单能看穿你的心思,还能锐利的穿透你的灵魂。天空中的明月普照着大地,却似乎照不亮他的周围,他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一个噬人的黑洞,无论多么灿烂的光芒,在他面前也只能被无助的吸收。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死去的黑衣人,道,“林天,他也算尽力了,带下去吧,厚葬。”
    “是,主人。”
    “让其他分队的人全部回庄,既然凌封是天斋主的故人,我也不能不给她一个面子。”
    “是,主人。”
    林雨玄仰望天空,轻轻低语道:“天碧瑶连你也不安分了吗?呵呵,有意思,看来这个天下……又要变了……”
    出神间,空气中一丝怪异的流动唤醒了沉思的他,林雨玄皱眉,冷冷的道:“林天,你怎么还没走?”
    林天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低头道:“主人,刚才星夫人房里的下人来报,今天是夫人生产的日子,问您是否能屈尊过去一趟。”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林雨玄闭上双眼,突然感受到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很玄幻,但却很真实。他内心不由一动,道,“既如此,去看看亦无妨,带路吧。”
    “是!”
    傲龙山庄。
    芙蓉轩。
    “不行,夫人身体太过虚弱,以至胎位不正,可能会难产,情况……不乐观……”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张大夫,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要帮帮我家夫人呀……”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焦急的看着面前努力施救的大夫。
    “爷,爷~~救我!你在哪里,星儿好痛,好痛~~啊~~”床上一个瘦弱但美丽非常的女子紧密的冒着冷汗,纤白的十指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用力扭曲,不停翻滚着,发出痛苦哀嚎的惨叫。
    “大夫,你想想办法呀,这样下去,我家夫人和胎儿都会死的!”胖女人死死的抓住大夫的手臂,苦苦的哀求。
    “可能只能保住一个,而母体较弱……”张大夫皱眉对胖女人说着。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胖女人失神道,突又精神一振,“不,也许庄主可以帮助夫人,我……我去找庄主来!……小翠!小翠!你去庄主那再催催……”
    “容妈,你忘了,小翠已经被你叫去找庄主了。”一个侍女答道。
    “唉,你看我,都急昏头了……可,可庄主怎么还不来呀,真急死人人了!”顿了顿,她又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呼天喊地的夫人,“庄主,他一向都对夫人冷冷冰冰的……他,他会来吗?”
    出生(下)
    林雨玄缓步走入庭院,正在门外守候的一众仆人立刻直挺挺的拜伏地上,齐声恭顺的呼道:主人!
    林雨玄挥手,跪在门边的仆人立刻弯腰起身恭敬的打开屋门,轻风掠过,仆人眼前一花,林雨玄已消失不见。
    “啊!”焦急守候在小姐身边的容妈猛见一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中,正待惊恐的大叫,却蓦然发现此人正是小姐爱逾性命梦萦魂牵的男子傲龙山庄庄主林雨玄,容妈不由又惊又喜,疾步上前,心道:他终究还是念着夫人的……
    “怎么样,她生了吗?”那股血脉相连的感觉从星儿肚子里传出,越来越明显,简直要揪着他的心弦般。看着还在床上反复哀嚎的女人以及旁边满头大汗不停嚷嚷的产婆,林雨玄深深皱眉,双目瞬间变得阴沉,一股冰冷暴戾的气息透体而出,薄薄的辐散了整个房间。
    “庄主,请放心,夫人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感受到主子的阴骛,容妈误以为他是在担心夫人,忙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回答。
    林雨玄寒冰般的冷眸扫了她一眼,容妈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言。他转身面对大夫道:“大夫,情况如何?”
    大夫察言观色,陪着小心道:“情况……不太乐观,夫人身体虚弱,又动了胎气,导致胎位不正,难于生产。小人正试图护住夫人心脉,以免夫人失血过多而亡。庄主要有个心理准备,也许只能保住一个,但小人会尽力让夫人活下……”
    “没这个必要,我只要胎儿!”林雨玄冷硬的启口,“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胎儿!”
    “庄主!”容妈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惊呼。怎……怎么可能,庄主竟然只要婴儿,他不是为了夫人而来的吗?保住胎儿,那夫人她呢,他想要夫人死吗?
    不,不~~夫人待她嗯重如山,她绝不可以让夫人死去……容妈急促的喘息着,猛然跪倒地上连连磕头:“庄主,请您救救夫人,夫人对您一往情深,至死不渝。奴婢求求您,求求您看在夫人一片深情的分上救救她……奴婢给您磕头了……”铿锵有力的磕头声‘碰碰’响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慢慢浮现出触目惊心的血迹。
    “闭嘴!这里没有你这奴才说话的余地,给我滚出去!”林雨玄厉声喝道,冷残的目光闪动着一片杀机。
    “庄主,奴婢求求您……奴婢求求您了……”容妈艰难地跪行到林雨玄脚边,泣不成声地拉住他的裤脚,“只要夫人平安,奴婢愿替小姐一死!”
    “贱婢!既然你那么想死我成全你!来人!”林雨玄深寒的话语仿若来自九幽,“把她拖下去,喂狗!”
    “是!”众多仆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要把容妈拖下去。“你们走开……庄主!夫人不计名分跟了你三年,无怨无悔,您怎么能……放开我……”容妈拼命挣扎。
    “庄主!奴婢死不足惜,可怜夫人她一片痴心,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庄主!请善待夫人,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凄厉的叫声响彻苍穹,而后,渐渐消散而去。
    林雨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那高高在上的淡漠神态,仿佛刚才杀掉的不是珍贵的人命,而是一条卑贱如尘的土鸡瓦狗。
    林雨玄转身冷然的盯着大夫:“张大夫,你听清楚,我只要婴儿!其他的……你不需要考虑!如果婴儿出了什么问题……”他厉声道,“这张桌子就是你的下场!”‘喀’的一声脆响,一张红木桌子瞬间被拍得粉碎。
    “明白!明白!”张大夫胆战心惊的擦拭冷汗,心底哀号不已,呜,悔不该贪图那小小的金元宝,现在别说享受,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啊……
    “容妈,容妈……你在哪里?”容妈临死前的尖叫把已陷入半昏迷中的星夫人惊醒,她痛苦的辗转反侧,无助的呼叫,“容妈……我好象听见爷的声音……容妈……爷他来了吗……”
    林雨玄淡漠的声音响起:星儿,我在这里,为了我,把孩子生下来!
    “啊!”如同天籁一般,星儿泪睫盈眶,是他的声音,他终于还是来了,他还是关心她的……为了她最爱的人,她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即使那代价是生命!
    啊!天,她好痛!她全身都痛!那股撕裂办的巨大疼痛,让她想尖叫发泄,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推呀!用力推呀!
    心底一个清晰的意念在支持她,她要生下这个孩子,因为这是爷的愿望!她直觉的使劲推挤,忍受着一波一波永无止境的剧痛。
    “……好了,再用力一点……我看见头出来了……快出来了……”
    啊!不行了她疼痛的几乎辗碎的四肢百骸早已破败不堪,意识逐渐陷入模糊。
    突然,一股冰凉清净的气息覆盖了她的身体,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竟然看见了天上那轮巨大的圆月。
    明亮的圆月无视屋顶瓦片的阻隔,一道道温润如水的月华如潮水般吸入她的身躯,使她全身的毛孔都有种被冰水浸透的畅快感。她开心的笑了,感觉到一个什么东西被她推出了体外,然后,就昏了过去。
    “哇!!!哇!!!”嘹亮的哭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显的尤为清晰,伴随着一阵奇香飘来更是令人浑身舒畅。
    “好了好了,终于出来了……恭喜庄主,是个漂亮的小千金!”
    林雨玄急切的抱过已经裹得严实的婴儿,心神顿时被这团软棉给吸引住了,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多可爱的小精灵呀,深深的眼窝中是大大的眼睛,上头还有两排又浓又密的睫毛扫呀扫的,高挺秀气的小鼻梁上配上嫣红的小嘴,白皙细嫩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红色,清纯晶莹得就象一个水晶娃娃。
    看着陷入熟睡的婴儿,一抹浅笑飞扬在他唇边,冷酷的眼神也褪去了冰寒,尤如太阳融化了积雪般俊朗。他抱着婴儿,微微查探了一下婴儿的经脉和筋骨,不由吃了一惊。
    “竟然是月女之身……”
    他立刻输出一股内力慢慢沿着婴儿的奇经八脉行走,内力所过之处畅通无阻。他不由一惊,果然是纯阴之体的月女之身,不仅媚骨天生,还是练功的绝好鼎炉,千年难遇。如若她的月之身一事被其他人知晓,只怕她从此将永无宁日。他虽无惧,可是她呢?
    低头看着婴儿粉嫩的小脸,他冰冷酷绝的心首次升起了一股强烈的独占欲望:“她是我的!天上地下,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夺走她!”
    “林无月!我的女儿,从此之后你的名字就叫林无月!”
    “爷……爷……你在哪?……”星夫人从昏迷中醒来,气色奇迹般红润,但林雨玄明白,这只不过是她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爷……你没走,你果然在这,星儿好幸福……”
    林雨玄看着这个他从未爱过的女人,看到她为了自己燃尽了最后的一丝生命火焰,心下也不由觉得有些感动:“星儿,你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星夫人轻轻摇头,她不能,她也不敢,她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他。她痴痴的凝视着这个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眼里迸射出无比灿烂的爱炎火花,这火花仿若点亮了黑暗的苍穹,似要照耀到更古老更恒远的地方,那是生命最后的辉煌。
    她惨白的十指紧紧扣住他的手臂,嘴里幽幽的道:“爷,我知道你并不爱我,可是我从不后悔,星儿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成为爷的……女人……”
    一顿,美丽的双眼缓缓合上,她瘦弱的玉手无力松开,划出一个绝美的圆弧沉重的跌在床边。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无声的隐没入尘土中。
    林雨玄身躯一震,长叹一声默然不语,冰冷的双眸依旧是云淡风清。对于这个女人,他没有任何感觉,只有肉体间纯粹的欲望。甚至她的死去,除了在他心底溅起一点小小的波纹外,什么也没留下。
    “星儿,你不该爱上我这样的人……”
    远处,不知是谁吹起了悠扬古老的旋律,悲凉而婉转,缠绵悱恻,回荡在风中……
    抱着婴儿,林雨玄走出芙蓉轩。
    “林天!”
    “属下在!”
    “星儿已死,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女儿是这个时辰诞生的,所以这个屋里的人都必须死!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温柔的看着婴儿,嘴里吐出的却是残酷冷绝的话语:“从今天起,傲龙山庄里再没有芙蓉轩!”说完再不回首,绝尘而去。
    “遵主人令!”
    星空黯淡,乌云蔽月,天地苍凉。今夜,将是一个血腥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是酷爹爹和俏宝宝的正式见面,上面的不算~~~
    苏醒(上)
    苏晚渐渐从黑暗中复苏,只觉得浑身无力,象是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非常的不自然。
    “呜~~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我还有意识?我现在又是在哪里?”苏晚缓缓的睁开眼睛,疑惑的打量四周的环境。
    一席雪白的纱帐象瀑布一样由上悬挂而落,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荡起一波一波的褶皱,精工细雕的大红眠床上镶嵌着瑰丽的玛瑙,整齐错落的拼设成美丽的龙凤呈祥图。隔着朦胧的纱帐,四周是红木雕刻而成的精致家具,几款纤巧的瓷器细致的点缀在家具旁,显得高雅而不落媚俗,还有围在她周围那一群一脸惊喜的古装女人……等等,一群女人?!围在她周围?!!还是……古装?!!!苏晚蓦然抬头,眼睛愕然的跟一群女人……没错,不是一个女人,对上了。
    “醒了醒了,小姐终于醒了!”
    “太好了,都睡了一天一夜,再不醒来,我们可就……阿尼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快,快去报告主人!”
    苏晚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群古装女人连奔带跳的上下乱窜,脸上都是一副喜极而泣劫后余生的表情,有几个早已跑出门外,大概是去通知那个所谓的什么主人去了。
    “你们是谁?”苏晚正欲发问,却惊骇的发现自己居然只能发出‘哇……哇……’的叫声。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还有身体,怎么软绵绵的使不出劲?难道……苏晚的脑海掠过一个怪异的想法,急忙奋力抬起自己的手臂。天啊,这……这是我的手吗?小小软软的?这分明就是……婴儿手啦!我变成婴儿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神经错乱?借尸还魂?还是转世重生?
    苏晚震惊无比,意识顿时瞬间陷入一团迷乱之中。
    “主人!”一声声整齐敬畏的呼声将苏晚恍惚的意识拉了回来,奇怪,空气怎么变得有些冷了?
    两只有力的臂膀突然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抱起,愕然间,苏晚对上了一双黝黑深邃的黑眸。
    如同被闪电狠狠劈过,苏晚的脑海刹时一片空白:“好帅啊!”她的心急速跳动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紧眼前如帝王般伟岸绝伦的男人。黑如乌木的长发被一根绛蓝的发带箍在脑后,古罗马雕像般轮廓分明的俊美脸颊,配上锐利如鹰的冷酷双眸及英挺如刃的剑眉,越发显出他卓而不凡的高贵气质,还有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鼓动伸缩的壮硕肌肉,更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这是一个拥有无穷魅力和魄力的男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人毫不犹豫的为他而生,为他而死。即使明知眼前如飞蛾扑火般危险,也心甘情愿,无有怨悔。
    在朝为帝王,在野亦人杰!不知为何,苏晚脑中浮现出这句话。
    不说苏晚傻傻的看着林雨玄,林雨玄也同样在仔细打量眼前的小东西。
    惊艳!这是他的第一个印象。她的眼睛深邃如天空一样广,象草原一样宽,如大海一样深,满布着清新慧谐的光芒,柔嫩细致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粉红色,腻滑得让人想咬上一口。虽然他不是第一次看自己的女儿,但昨天婴儿刚生下来时只有一瞬间曾睁开眼睛,随后便沉沉睡去,而他因为担忧她只顾焦急的传唤大夫和呻斥下人,倒也一时无暇多细观她的样貌。
    “加以时日,必为绝代尤物!”林雨玄暗忖,“天下间,能够抵挡她魅力的男人只怕屈指可数,届时恐怕……”他一双剑眉不由深深蹙起,眼神也瞬间变得酷寒冷残,“无论如何,要想从我身边夺走她的人,我必定要他付出惨重代价!神挡杀神,魔阻杀魔!”
    感受到身边突如其来的冰寒,苏晚回过神来,不由纳闷于林雨玄的阴鹜从何而来。
    难道是我太丑了,所以他不高兴?苏晚忐忑不安的想,心情一时有些沮丧,“什么嘛,相貌又不是我想要怎样就怎样的,长得丑又不是我的错,干吗要摆出这副表情来?哼~~”其实她又如何知道林雨玄的想法恰恰与她相反。
    不过,他蹙起眉头的样子好冷酷,看看周围吓得瑟瑟发抖的仆人就明白了。不行,她不喜欢这样。
    “松一点,再松一点……”苏晚奋力挥动双手抚上他的脸,努力的想把他蹙起的眉毛抚平。她轻轻的磨挲着,就像以前抚摸孤儿院小孩子头发的一般温柔,他的皮肤很光滑,很有弹性,她一时间竟不舍得松手。
    对了,还有这个!苏晚想起了什么,送上小脸,湿润粉嫩的小嘴在他的唇上用力的打了一个大大的亲亲,这是以前在孤儿院养成的习惯。以前每当孩子有烦恼时,她就是这么安慰他们,亲亲脸,额头,鼻子等等,亲嘴唇则是对更小的孩子做的,以示亲昵爱怜之意。现在她变成了一个婴儿,也没啥好害羞的,自然而然就做了表达她最亲昵方式的动作。
    林雨玄讶然的看着苏晚的动作,苏晚无法说话,只有咧开樱唇用甜甜的笑容安慰他,“好了,不要再生气了哦~~”
    呵呵~~~一阵低沉清朗的笑声从林雨玄的喉中溢出,如太阳融化了冰雪,冷漠不再。
    “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林雨玄轻柔的抱着苏晚,食指摩挲着她水嫩滑腻的脸蛋,突然转头冷然道:“林天!”
    “属下在。”林天越众而出。
    “奶妈是否已经入庄?”
    “是的,主人。打从昨日您吩咐属下找寻小姐的奶妈时,属下已立刻飞鸽传书让人将方圆百里内奶水最充足的奶妈带来,现在她们正在西厢里候着呢。”
    “嗯,带几个过来,小姐睡了一天应该饿了。记住,要健康懂事的,我不希望看见一个多嘴的奶妈,明白吗!”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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